如果要你選擇失去五感中其中一項

近來，體驗到聽覺受損的感覺。一星期前，開始耳嗚。

這種耳嗚不是像夏蟬的叫聲，不是像高頻率的尖音，而是像乘搭天星小輪時恰巧坐在機房旁邊，又或是搭飛機時持續聽到的引擎聲。那不是從外界「聽」到，而是在我的腦部，就像我的大腦變了一個非靜音摩打，然後不停地發出聲音告訴我它正在運作。你想像得到嗎？那不是一小時或三小時或一天的事，而是整整一星期了！除了晚上睡著的6小時，我的腦都持續地發出平穩低沉的「嗚嗚嗚嗚嗚,,,,,,,,,,,,,」聲，就像搭了一趟一星期的長途機。


而且當說話或吃東西時，嘴巴的郁動更會造成震蕩，然後出現如耳水不平衝時的暈眩，（說到耳水不平衡這個pk病，它也在初中折磨了我好一陣子）。我真的快瘋了。

第2次看醫生，他建議我轉專科，然後轉看另一位老西醫，他說大概是耳窩裡的神經線有點問題，又或有點退化，才會發出聲響，雖然對生活有影響，但也不會再惡化成甚麼惡疾。我問除了吃藥，還可以做甚麼？他直言，「無乜野可以做」。
「大部份人都會自行痊愈，你要當佢無到。」我真的笑了。「再吃藥多一排都無用的話，就照照磁力共振吧，看看腦裡是否有生野。」拜托，奇蹟請出現吧，我真的很窮。

我經常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的五感裡視力聽力嗅覺說話能力觸覺味覺，需要被拿走其中一項，我要選擇哪一個？然而問了N次我還是決定不了。當然我可以嘗試作些親身體驗，例如在黑暗中對話，戴隔音耳機過一天，吃東西不加調味料，塞著兩個鼻孔用口呼吸等等等，但總是想多於實行，畢竟還是很遙遠的事情。所以我總是很積極地看有關殘障人仕的故事，如聽說，企圖從那些故事來了解多一點以幫助自己下決定。

但若說那一個感官有較大的意外機會，那應該是聽覺或嗅覺。

從小到大，我的呼吸系統都很不好，雖然未至於引發哮喘，但持續多年的鼻敏感已叫人不好受。最後要把家裡的間隔重新裝修，讓我從密室搬到有窗的房間，加上往大陸走了許多轉，吃了許多藥，做了很多霧化治療（洗鼻），鼻敏感總算是根治。但每逢傷風感冒，與鼻咽相通的耳仔總是首先受罪。

就像有人用一根羽毛不停地在耳膜上撩動，從痕癢開始，然後痕得疼痛，最嚴重的一次，中耳發炎得令耳膜變形（醫生是這樣說的），恨不得能把整個外耳殼拆下來把裡裡內內用指甲狠狠地抓一遍抓得舒服了才再裝回去，可惜這根本不可能。可憐的是傷風感冒這些小病經常發生，所以一年裡大概有3分2的日子，耳朵都在受罪。

我也逐漸慣了，反正數天後便會自動痊愈。